关于张灵甫的评价众说纷纭,网络上观点各异。与其加入这场争议,不如听听与张灵甫有过直接接触的人如何评价。这位见证者正是董其武将军。
1945年3月,陆大将官班甲二期迎来了董其武和张灵甫的加入。尽管按照标准,张灵甫并不符合入学条件,但他得到了蒋介石的特别青睐,使两人获得了培训机会。
张灵甫与饶少伟位列其中,后者作为薛岳的亲信,凭借衡阳保卫战的战功获得特训资格。然而令人费解的是,这场战役的实际指挥官方先觉将军却遭到蒋介石的冷遇,这一现象确实值得深思。
董其武在回忆录中特别提到张灵甫的与众不同:按照规定,军官学员仅能携带一名参谋随行,然而张灵甫却破例带了两名助手。他的学习方式也颇为独特,每天仅亲自出席一堂课,其余课程均由参谋代为参加。
在重庆郊区,他以700万购置了一栋豪华别墅,整日过着奢靡享乐的生活。某个周日,他邀请我前往参观。当我踏入这座金碧辉煌的建筑时,仿佛置身于皇家宫殿。作为习惯简朴生活的我,对此奢华场景深感不适,便借口有事匆匆告辞。
董其武将军最终作出评判:这种将领如何能担当抗日重任?又怎能不失去军民信任?笔者认为,这一论断真实展现了张灵甫的本质,简明扼要地概括了他的特点。
作为蒋介石的心腹将领,此人以骄奢跋扈著称。整编74师这支精锐部队被蒋介石交由其指挥,最终结局不言而喻。
国军内部存在严重的派系分化,仅依靠蒋介石一人难以维系。作为最高统帅,蒋介石的嫡系势力主要分为两大阵营和三个较小的派别。
在民国时期,何应钦派与土木系构成了最具影响力的两大军政集团。
黄百韬等人隶属顾祝同派系,刘戡等人属于胡宗南阵营,石觉等人则追随汤恩伯,形成了三大独立派系。
张灵甫能够出任整编74师师长,完全依赖于蒋介石的决定。根据已解密的档案显示,在王耀武和俞济时力荐李天霞担任该职的情况下,最终是蒋介石拍板定下了这一人事任命。
张灵甫的性格特征极为突出,其为人处世往往显得过于张扬甚至偏激,这一点在他涉及杀妻的案件中得到了充分体现。正因如此,他在与人结怨方面可谓驾轻就熟。
作为何应钦派系的将领,王耀武在接任张灵甫军长职务期间展现出卓越的人际协调能力。其处事圆融令各方都深感满意,即便与其长期对立的土木系成员也不得不承认:"王佐公确实为人不错。"
张灵甫上任后立即成为众矢之的,这注定了整编74师的命运多舛。当危机来临时,他期盼的援军并未出现,这正印证了其此前的狂妄行为。孟良崮之围的结局,正是这一因果关系的真实写照。
张灵甫遭遇顾祝同的"教导"确有其事,这并非虚构。相关历史档案的公开资料证实了这一事件。
孟良崮战役结束十天后,毛定邦以保密局名义向蒋介石提交了一份关于整编74师覆灭的调查报告。该报告系统分析了鲁中地区战事失利的关键因素,共总结出五个主要问题。
在坦埠战役中,张灵甫仅率领七十四师孤军突进,既缺乏后备支援,两侧友军防御也十分薄弱,最终导致全军覆没。这场失利直接反映了张灵甫的狂妄自大,他过分自信地认为自己的部队能以一当十。
其次,将重型装备投入坦埠山区的作战部署实属指挥失误。重型火炮本应在平原地区发挥威力,然而张灵甫却将其带入山地作战,这种战术选择明显不当。蒋介石事后也认可这一观点,并以此严厉批评了张灵甫的决策。
第三点:由于对第一兵团前线敌情缺乏信任,导致救援行动被延误,错失战机……加之空军侦察显示七十四师可能有意投降,部队前进一度暂停——这充分暴露了国军内部派系纷争引发的互信危机。
对友军提供的情报,张灵甫持怀疑态度。与此同时,国民党高层也对张灵甫缺乏信任,甚至怀疑他有投共倾向,因此决定停止增援行动。那么,做出这一决定的关键人物究竟是谁?答案就是顾祝同。
当时顾祝同尚未就任总参谋长,而是接替薛岳负责徐州防务。在国军方面,孟良崮战役被称为鲁中战役,顾祝同担任总指挥。这一事件令蒋介石极为震怒,他在日记中愤怒地写道。
顾祝同在鲁中剿匪期间屡屡决策失误,因其刚愎自用且拒不请示,致使我的战略部署完全被打乱,最终导致第七十四师全军覆没。面对如此惨痛局面,我既愤怒又无奈,对事态发展深感忧虑。
孟良崮战役中出现的一个奇特现象由此得以阐明:整编74师原本由汤恩伯指挥,但最终转交给了黄百韬。这一决策源于黄百韬与顾祝同的密切关系,加之汤恩伯自知难以驾驭张灵甫,故而选择将指挥权移交。
黄百韬之所以作战勇猛、战力超群,关键在于其部队性质已发生转变。这支曾经的杂牌军如今已被纳入国军嫡系精锐序列,其直接上司正是时任国防部参谋总长的顾祝同。
随着顾祝同的出现,他是否真的确信张灵甫会投靠共产党,这个问题依然无解。基于现有信息,笔者只能尝试做出初步推断。
顾祝同依据空中侦察报告做出判断,认定张灵甫投共的可能性极低,因而决定中止增援行动。
黄百韬在营救张灵甫的行动中投入了大量兵力,导致其部队损耗严重。出于保存实力的考虑,顾祝同担心黄百韬的部队会遭受毁灭性打击。
顾祝同对张灵甫的狂妄态度极为不满,借此机会对其进行了打压。
第四点:指挥权限仅限师级单位,导致兵团无法灵活调遣兵力,错失剿匪良机。顾祝同难辞其咎,作为鲁中战役的国军最高统帅,调动部队的特权非他莫属。
第五点:七十四师的实力被过度高估,而对敌军的评估则过于保守。15日下午,顾祝同总司令与汤恩伯司令通话时,汤恩伯对局势深感忧虑,表现出明显的焦虑。然而,顾祝同却表示,从地图上看,孟良崮比临沂城区面积更大,应当能够坚守——这一观点依然出自顾祝同之口。
通过第三条线索深入剖析,真相便显而易见。尽管高层并不认为张灵甫会投靠共产党,但仍决定暂缓援军行动,显然是基于对其作战能力的评估——认为他尚能坚持防御。此举本意是给其一个教训,却未曾料到张灵甫部如此不堪一击,短短三日便彻底溃败。
顾祝同最终是否遭到蒋介石的处分?答案是否定的。事实上,责任主要由汤恩伯和李天霞承担。不仅如此,顾祝同不仅未受牵连,反而被提拔至总参谋长一职。
蒋介石逐渐明白,薛岳、顾祝同等老一辈将领已被时代淘汰,且毫无预兆。尽管他无奈地重新启用刘峙,却为其安排了一位年轻助手——杜聿明。
解放战争期间,军事格局发生了显著变化。老一辈将领逐渐退出历史舞台,这一现象在国民党军队中尤为突出。
解放军的作战历程也呈现类似轨迹。以陈毅元帅领导的山东野战军为例,该部队在战争初期屡遭挫败,直到与粟裕指挥的华中野战军完成整合,并在粟裕的统一领导下,才展现出卓越的战斗力。
在华北战场,傅作义率部势如破竹,接连攻占要地,聂荣臻与贺龙等将领难以招架。朱德总司令亲临指挥后,通过提拔杨得志等年轻将领,成功扭转了不利局面。随着林彪的强势介入,傅作义的攻势最终被彻底遏制。
在笔者看来,孟良崮战役无疑成为我军将领更新换代的标志性事件,预示着年轻一代军事人才正式登上历史舞台。
在三大战役期间,指挥官的年龄特征十分明显。与粟裕、杜聿明、林彪相比,傅作义显得较为年长,但相较于顾祝同、薛岳等将领,他仍属于年轻一代。这种年龄差异构成了战役指挥层的一个显著特点。
我始终为王耀武感到遗憾,原因在于此。倘若蒋介石能像重用杜聿明那样,让他指挥百万雄师,而非出任山东军政要职,即便无法改变历史走向,其表现定会超越薛岳、顾祝同等老将——时势使然,非人力可改。
顾祝同的失误并未止步于孟良崮战役。随后他在淮海战役中的指挥失当,直接引发了刘汝明和李延年兵团的溃败。这一连串的错误最终给黄维带来了灾难性后果。
顾祝同携作战处长徐某紧急飞抵蚌埠,立即下达指令,要求部队连夜撤退至浍河南岸,同时必须炸毁新马桥,随后调整行进路线继续推进……
11月26日清晨,获悉消息的刘汝明在蚌埠勃然大怒,当即命令我前往当面质询顾祝同。我奉命传达道:"部队先前已推进60余华里,却无故撤回,如今为何再次下令前进?"
顾随即指示作战处长徐某展开军用地图,解释道:"空军侦察显示,共军四个纵队正从泗水、灵璧方向南进,严重威胁我军侧翼。为确保安全,我已下令部队撤至浍河南岸,以该河为防线,再逐步向前推进。"
随后真相大白,所谓"共军四个纵队南下"的消息,实际上只是数万国民党溃兵、地方官员和民兵组织的无序南逃。顾祝同意识到情况尴尬,便于11月28日乘机飞往双堆集进行空中视察,随即撤离了蚌埠。
你是否理解了蒋介石的困境?他后期之所以事无巨细地干预,随意发号施令,正是因为认为其他人都不堪大用,被时代淘汰。唯有他这位特级上将依然英明神武,自诩引领时代。这正印证了一个现象:不去解决实际问题,反而清除提出问题的人,最终自己却成为了最大的问题。

